Tong Gallery+Projects荣幸宣布,将于20200621日起呈现张小黎在Tong Gallery的首次个展《黎界 LI GALAXY》。展览将集中呈现艺术家近两年的最新作品,感谢关注。



华严经第五品中,普贤菩萨告大众言:


“诸佛子,彼一切世界种,或有作须弥山形,或作江河形,或作回转形,或作漩流形,或作轮辋形,或作坛墠形,或作树林形,或作楼阁形,或作山幢形,或作普方形,或作胎藏形,或作莲华形,或作佉勒迦形,或作众生身形,或作云形,或作诸佛相好形,或作圆满光明形,或作种种珠网形,或作一切门闼形,或作诸庄严具形。如是等若广说者,有世界海微尘数。”


所谓描述,从古至今从无定论,佛陀给出金刚经的彻底虚无,与华严经的无数微尘是两种截然相反的答案。西方人经过中世纪黑暗之后走向世界,与东方的接触碰撞不仅带回各种奇珍异宝,还带回来无神的世界观,埋下了灭亡上帝的种子,文明之间千丝万缕表面看云淡风轻,可在潜意识层面相互绞杀,比现实的战争更为惨烈,对碰撞的消化将人类的生活提高到今天的地步,思想的自由带给了越来越多的民众。怎么去理解我们的境遇,艺术家似乎是记录时代的最好诠释者,今天好的艺术不仅仅在描述所见,更要不直接的揭开集体潜意识的面纱,将这代人的所思所困所悟所解,逐一用可见的图像,或者一帧一帧,或者一部一部,给普罗大众呈现出来。


张小黎的绘画语境里,她会用极其精准的措辞,偶而来诠释她的思考,稍不留神,就会忽略。她说,好作品是分泌物,其中蕴含的溢出感受,是观看她作品的一把钥匙,就是哪怕小小一个购物袋上一棵树,一个凹下去空间里的小景致,一听打开罐头包装上的一段文字,都是她日常想法酝酿后的反刍结果,在不经意之间,浮光掠影里面,既有来自苏珊桑塔格的阅读,也有港大生物学听课的体验,更有对于分子,细胞,血脉,声波,虫洞的遐想,看似现实的画面里不乏超现实的观察,将不可思议碎片转变成了顺理成章的画卷。


她将这些日常所获得的元素,提取并收纳进自己的精神图景,并组合成完整的画面,经过重构变成一个新的整体,一种新的抽象语言—即张小黎的界场。


从香港狭小的宿舍居所,搬到顺义农村的小院空间,祖籍山东,长自贵州的张小黎,如同她的名字一样,平淡小巧。作为央美中国画研究生,她之前香港的求学经验——大学本科从生物学跳到艺术,拿了两个学位的她有许多国内艺术家没有的理科逻辑,对科技的不陌生,生物实验的严谨,训练了她的一丝不苟,兢兢业业,而艺术又带给她天马行空的创作灵感,一体两面,理性与非理性的重叠交织仿佛周伯通的左右搏击,从她画的盒子里可以略窥一二;构图中,人工设置的空间,有时候是包包,有时间就是框框,里面则是颠倒揉搓过的山水,静物,血脉,虫洞,这些被头脑把玩后的内容经过整理回到静态,两个无厘头而没有交集的情景,合理安然地落在一个画面上——大画小世界里有十几个各不相同但彼此和谐稳定的景象,没有任何矛盾突兀,她就像一个绣花天才把各种针法随意运用,丝毫不影响主体的内容。


她的观看之道,创作者和作品之间的对视,我与它的关系(谁才是引领者);作品引领创作,这句话没有大问题,也是创作的关键所在,当小我被创作意志抽空,剩下的是创作精神本身。张小黎在2014年,用乐高拆解的方法画了一幅山水长卷,题跋里姿态放得很低,“古文不精,书法不工”——我不知是不是低到尘埃里,却又露出些许峥嵘,小小一句暴露了大大想法(用乐高积木玩儿沈周长卷)。手机上看完小图我又仔细看了高清图,真像那么回事儿,沈老爷子穿越过来也会竖起大拇指。许多人不知这有何难,就是把山水变成小方块再组合起来,可这不仅是乐高堆图,而是一种笔墨,一种皴法。你从山水语言上去探究就能发现,历朝历代,能发明一种皴法,或者说,能从皴法记起一位开拓者,都是何等人物。当然,小黎的道路还很长,可就这一点能看出她谦逊品质中人小心大的内核。


一个艺术家的存在,必然通过作品主观世界来展现,张小黎绘画世界外沿,一直没有间断,小步子地向外拓展,可每一方向,都源自她本身生命的体验,也许不是每个人都能喜欢和跟随的。在这里,张小黎用不同的色块结构,形成一种新的绘画语言,一五一十、娓娓道来的讲述着平淡如水的生命历程。


现代生活,通过手机,电视,电脑把古今中外的绘画变成随时可以查阅的图像,世界由犄⻆旮旯的微尘组成一个无所不在的景观,想要冷静地展现我们日常的生活需要非常的想象,深入的探查才能合情合理,张小黎给出的答案值得我们对她的未来给予更多更好的期待。